大殿之所有人全都震驚的看著這一幕，大氣不敢出，就連呼吸都放到了極致。

天，睿王爺生氣了，後果可是讓人不敢承受。

趙承精深的眼瞇了瞇，倒是希望蔣淩睿可以和趙恒打起來。

“睿王爺這是何意？”

趙恒冷笑：“難道你對本將軍有何不滿？”

“對。”

無視沈清如擔憂的神色，蔣淩睿冷笑連連：“趙恒將軍不要仗著保衛邊界有功，就不將任何人放在眼中，如兒，不是你可以侮辱的。”

“你！”

身側的拳頭緊握，趙恒緊咬牙齦：“本將軍一向聽聞睿王爺是蘭國的戰神，今日一見，倒是想挑戰一番，看看，我們二位，誰更加能擔任戰神的名頭。”

這話擺明了要一爭戰神之名，趙承點頭：“睿王爺，既然趙恒將軍想切磋，那你們兩個就切磋一下好了，不過點到為止。”

“多謝皇上成全。”

趙恒點頭，一把抽出隨身攜帶的寶劍，狠劈了下去。

蔣淩睿墨眸瞇起，腳下一閃，快速躲過。

“砰！”

酒桌應聲而碎，寧析月舉著手裏的酒杯，嘲諷一笑：“趙恒將軍，本王妃賭一壺好酒，你必輸。”

“那睿王妃就看著吧，本將軍贏定了。”

趙恒冷笑，轉身，高大的身軀快速迎了上去。

蔣淩睿不甘示弱的抽出自己的佩劍，兩人在大殿上你一招我一招的打了起來。

淩厲的寒光在半空閃著，人們只來得及看到道道殘影，根本看不清兩人的招式。

“睿王爺果然不外如是。”

趙恒冷笑連連，手上持劍的動作更加重，大有拼命的架勢。

蔣淩睿臉色一沈，渾身的氣息更加寒涼，如出鞘的利刃，鋒芒畢現。每一招，都讓趙恒漸漸變得吃力起來。

趙恒簡直不敢相信，就這樣簡單的過招，自己都比不上蔣淩睿。

半空中寒光一閃，趙恒想要的阻擋，可已經來不及了……

“噗嗤！”

利刃刺破血肉的聲音在大殿上清晰的響起，趙恒低頭，看著左肩上的寒劍，冷笑三聲：“看來，本將軍是真的老了。”

蔣淩睿寒眸微瞇，這個趙恒，剛剛明明可以有機會可以躲過去，可是卻故意讓自己傷到他，這實在是太奇怪了。

趙恒面無表情的拔出劍，任由傷口往外流血，面上，依舊面無表情。

沈清如自然也察覺到兩人間氣氛的不同尋常，她走上前，將隨身攜帶自制刀創藥遞給趙恒，淡淡一笑：“趙恒將軍很厲害。”

趙恒皺眉，打開藥瓶聞了聞，眼底快速閃過一抹異樣。

這是上好的刀創藥，沒想到堂堂睿王妃，竟然會隨身攜帶刀創藥，是因為擔心蔣淩睿嗎？

記憶中，似乎也有這樣一個女人，明明不需要，卻隨身攜帶刀創藥，那個秀清溫柔的容顏。

腦海一陣刺痛，趙恒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呼，黝黑的臉色有些扭曲。

沈清如皺眉，受傷了沒有叫出聲，現在卻突然變得痛苦起來，如果她剛剛沒看錯的話，趙恒眼睛好像變得有些血紅。

“來人。”

趙承站起身，沈聲道：“快把趙恒將軍帶去偏殿，在傳太醫治療傷口。”

“是，皇上。”

很快，就進來幾個工人，將趙恒給拖了下去。

沈清如看著，握著蔣淩睿的手緊了幾分。

蔣淩睿寒眉幾不可見的輕蹙了下，剛剛明珠公主被打，皇上都沒有這樣緊張，可趙恒一頭疼，皇上立刻緊張起來，這難道不是太奇怪了嗎？

還有，剛剛皇上命令宮人，要太醫直接給趙恒將軍檢查傷口，而卻沒提頭痛的事。

“好了，天色已晚，眾位愛卿請回吧！朕要休息了。”

趙承揮揮手，就直接離開了大殿，仔細看他的腳步，分外匆忙。

……

蔣淩睿和沈清如回到睿王府時已經是深夜了，兩人路上誰也沒有說話，但心裏想的卻是同樣的問題。

趙恒的異樣，似乎並不如初見那般森冷。

皇帝的緊張，甚至看趙恒比趙明珠還重。

這一切的一切，仿佛在預示著什麽，可又讓人說不清，總覺得有層迷霧讓人看不清。

皇宮的某一處，燭光打在墻上，映襯著人影綽綽。

“人怎麽樣？記住，不要讓他想起從前的事。”

森冷的聲音，毫無溫度，充滿了血腥：“他的世界裏，只有殺戮和噩夢，只有……”

“是。”

陰風陣陣，留下的只有隱匿在黑暗中不得見光的陰謀……

一夜無眠。

趁著空閑，沈清如就帶著一些補品回去看周氏，自然，還將鐘氏留在睿王府的一些眼目都帶了回去。

周氏見自己的女兒回來，自然高興的不得了，連連囑咐沈清如不要擔心自己。

“娘，您變了。”

上下打量著周氏，沈清如眼眶有些濕。

從前的母親軟弱到極點，被鐘氏欺負也都是忍著，重生之後自己還常常在想，怎麽才能讓母親幸福。

不過現在，沈輕如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，還好，母親自己能夠想清楚，明白有些事沒必要糾結著，不然到最後，痛苦的還是她。

“好女兒，快來坐下。”

拉著沈清如坐下椅子上，周氏嘆息著：“清如，你和睿王爺大婚也有一段時間了，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孩子的問題？”

“孩子？”

扯了扯嘴角，沈清如簡直不敢相信，自己那個一向多愁善感的母親，竟然向自己提孩子的問題。

臉頰有些不自然的紅了紅，沈清如輕聲道：“娘，順其自然吧！我不著急。”

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太多，朝廷有人想要算計睿王府，最近又出來了一個不知道是敵是友，奇奇怪怪的趙恒，還有幾十在一起合作，也要各種提防的趙景，她和蔣淩睿，當真已經是舉步維艱。

孩子？沈清如自然是喜歡孩子的，可她現在更想要的是學習好武功和毒經，盡量不拖蔣淩睿的後腿。

“好，娘不逼你就是了。”

周氏無奈一笑，緊接著兩母女又聊了許多，沈清如這才去看望沈雲長。

自從蕓姨娘懷孕後，沈雲長幾乎就圍著蕓姨娘一人轉，鐘氏雖有不滿，但又不能表現出來。

沈清如來時，沈雲長正和蕓姨娘說笑，見到沈清如，沈雲長斂了斂神色：“清如啊，昨晚皇上設宴款待趙恒將軍父親沒有去，但是卻聽說了一些。”

沈清如挑眉，笑意不明：“父親的意思，女兒可以理解為興師問罪嗎？”

“你！”

沈雲長皺眉，冷聲道：“既然你來了，那正好為父就把事情說明白好了。”

“什麽事？”

沈清如皺眉，不動聲色的看向蕓姨娘。

蕓姨娘暗暗搖頭，她雖然懷孕，老爺也很重視她肚子裏的這個孩子，但是，老爺並不會讓她摻和朝廷上的事。

非常想幫沈清如，卻不知該怎麽幫，蕓姨娘隱隱間有些自責起來。

“和我來書房。”

沈雲長眉頭深鎖，大步走向書房，沈清如瞇了瞇眼，跟了上去。

沈雲長坐在椅子上，看了沈清如好幾眼，這才沈聲道：“清如，既然你已經嫁給了庶睿王爺，父親就不該說你什麽，但是，我還是要說一句，清如，有些事不該你摻和的，你就不要摻和。”

“清如從未摻和不該摻和的事。”

沈清如神色堅定，她參與的全都是和自己切身相關的，為什麽到父親這裏，就變成了有種麻煩呢！

沈清如的態度讓沈雲長生氣，嗓音帶著濃重的火藥味：“你可是沈家的女兒，出了什麽事皇上自然也要責備丞相府。”

這幾次的事，雖然皇上並沒有說丞相府，但有時上早朝，他還是能感受到皇上對他的不滿。

皇上一向對睿王爺忌憚，現在自己的女兒又嫁給了睿王爺，甚至還把朝廷搞得迷煙重重，皇上能對丞相府有好臉色才怪呢！

朝廷上有大臣在借機挑撥踩一腳，再這樣下去，那丞相府的地位，就越來越岌岌可危了。

目前為止最好的辦法就是，讓沈清如做一個普通的女人，不要惹是生非，不要加劇皇上對丞相府的不滿。

否則……

不動聲色的將沈雲長的情緒盡收眼底，沈清如唇角輕勾：“父親，天上掉下來個餡餅您都生怕被砸中，這樣怎麽做丞相？”

語氣中嘲諷意味明顯，讓沈雲長的臉色更加忽明忽暗的。

強壓下心頭的怒火，沈雲長冷聲道：“清如，我在最後問你一遍，你能不能聽為父的話，你知不知道，你這樣做會給丞相府帶來怎樣的災難，還有，身為正妻，就要有寬闊的胸懷，就算睿王爺想要娶別的女人，你也只能支持。”

沈雲長這話說的再明白不過，究根結底，就是不允許沈清如做任何事。

沈清如沈默的看著沈雲長的樣子，冷冷一笑：“父親，如果我說不呢？您預備要怎麽樣，把我趕出家門？”

從沒有這一刻，沈清如覺得自己的生生父親就是一個冷血的魔鬼，他的眼裏，大概只有利益吧！

沈清如的話徹底激怒了沈雲長，他猛地拍案而起，怒聲呵斥：“沈清如，你不要逼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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